这些年走遍了大半个中国,但是最让我*牵梦绕的地方还是大兴安岭,30年前年轻的的我曾经在那里生活了接近两年,给我留下了终生难忘的记忆。
兴安岭之秋多少次梦回故地重游,也一心想找个时间再次踏上大兴安岭的土地,可总是抽不出时间来,大兴安岭到底是什么让我难呢……
你可能听过蒋大为的《北国之春》: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木兰花开山岗上,北国的春天已来临,城里不知季节已变换,妈妈犹在寄来包裹,送来寒衣御严冬…………
是的,大兴安岭的春天就是来得这么迟,五月份才开始化冻,嫩嫩的落叶松芽开始冒出来了,江河里跑冰排了,漫山遍野的达子香开花了,百合花也争艳了,还有那许多许多的芍药花也开了,金*色的金针菜保证都是纯野生的,爱吃婆婆丁蘸大酱的东北人擓着篮子一边挖婆婆丁一边踏青,感受着大兴安岭的春色,鸟儿在林中叫的欢实了,草甸子里野草也争相从枯草中比高了,冬眠的黑熊也出来觅食了,我们最好不要和它不期而遇。
大兴安岭的春色越来越浓,远远看去,山上全都绿了。
我堂叔开了个小金矿,我呢就是跟堂叔采金去了,兴隆乡是*金矿区,大大小小很多金矿,那时储金量已经很少了,据说以前小日本在那边已经给祸祸遍了,日本人的采金船在金沟里通通采了个遍,我们采的大都是日本人采过的尾砂了。
地表的土层已经化冻了,我们也就开始去矿区作业了,推土机拖着一个大爬犁装满了必须的柴油面粉等货物,我们向金沟进发了,距离我们居住的屯子大概有十多华里,到金沟只有一条小道,推土机勉强通过,有的地方根本过不去车,没关系,东方红60推土机是开路机,前边有树木挡道,不怕,推土机把大铲一放,加大油门,碗口粗的大树一下就推到了,推土机走过之后就是一条路。
推土机到了地方之后,我们打开小木房一看,门开了,再进去一看,前几天我们人工背上来的一袋面粉掉在地上了,再看房顶,一个大窟窿,怎么回事呢?再看桦树皮钉的墙壁上,有几个很明显的熊爪印记,原来是黑熊从斜坡的房顶上踩踏掉进来了,把桌子上的面粉给扒到地上了,从房门扒开出去了。好悬啊,假如……假如我们住在那里该怎么样呢?我们还会有命吗?据当地人讲,黑熊一巴掌就能把人打死!我的命好大……
大兴安岭的景色好迷人,原始森林里松树窜天高,灰色的松鼠在树枝间跳来跳去,好可爱。树种很多,最多的就是落叶松、樟松、白桦树、柞树、臭松、水曲柳、还有好多叫不上名字的树种。灌木丛中的榛子林,河边的山丁子树。
初春的大兴安岭有好多没有一点污染的野菜可以吃呢,老山芹、蕨菜、朝鲜菜、野韭菜、野葱、*花菜,口感棒极了!
隆隆的推土机声响打破了林区的宁静,金沟里的地表被一层层推开,一个月后,金沟的地表被扒掉了两米厚的砂层,下边就是金砂了,拿起簸子(是一种两头开口的簸萁类淘金工具)检验,呵,还真不错,金砂含金量挺高的,也就是品味挺高的。
那就干吧,大兴安岭的山谷里不缺水的,有沟必有水,融化的雪水用来淘金足够了,我们在水沟的前边支起一个六米长一米宽槽帮高度三十公分的大流槽(淘金专用设施),流槽隔四十公分一个隔板,下面铺上毛毡,推土机把含金的砂石推上大流槽,在水流的冲击下,砂石顺着大流槽冲到下边,在重力的作用下,砂石被水冲走了,密度大的*金沉在流槽的毛毡里,最后上小流槽精淘,最后用簸子把砂子里的*金精选出来。
淘金总离不开淘金把头,我们看过电视剧《闯关东》,剧情里边也有淘金的镜头,一样的也有把头,金把头在金矿很有权威的,不管是矿主还是工人,都要听把头的,把头经验多,知道金子的走向,也知道怎样的淘金流程。
我们矿上也不例外,也有一个金把头,有好多年人工淘金经验的把头,但是机械化采金还是第一次。
推土机轰轰隆隆作业了十二天,金把头说话了,清大流槽上小流槽,也就是要出金子了,大家那个期盼啊兴奋啊,干了这么多天了,肯定能采到很多*金,一斤*金应该没问题吧。最后出金的时候到了,把含金的砂子聚集到最小的范围了,马上就要见到*灿灿的金子了,大家都盯着老把头手里的簸子,随着簸子里的砂子被一点点甩出,金子终于露出来了,清理到最后,所有的金子聚到一起烘干过秤,大家原来兴奋的脸一点点变成失望了,十二天的产量居然才32克,这么多人的辛苦,每天还不到三克的产量。
大家百思不得其解,校验的时候含金量挺多的,这么多金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没人知道。
我给我叔说,看看尾砂吧,我拿起簸子撮了一簸子尾砂到水里去摇,甩出所有的砂子一看,呵,金子不少啊,原来我们的流槽不好使,金子没有被毛毡留住,大部分被水冲跑了,你说气人不?
我继续对我叔说,改流槽吧,我叔不干,他说金把头不说改不能改,我好好给我叔分析了一下金子跑掉的原因,我说流槽坡度太小,水的冲击力就小,金子和砂子一起冲走了,这样人还累,如果不抬高流槽不行的,流槽坡度大了,在水的冲击下,*金密度大,能沉到毛毡里,砂石密度小,也很容易冲走,人工也不受累镂大石头,我叔还是犹豫,怎么能相信从没有淘金经验年轻的我呢,我再三坚持,再这样下去肯定赔钱,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
我叔还是被我说服了,说改就改,改好后推土机只干了一天,我要求看效果,清理完流槽金子出水后,烘干上秤一称,人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只干了一天三十八克*金,一天干的产量比十二天干的还多,这一下大家对我彻底服气了。
天气逐渐变热,大兴安岭的夏天一样热烈,这个季节尽管白天很热,但是到了夜间还是要盖被子的,特别是在深山老林里,夏天在大山里边还是蚊虫居多,早上好多好多小咬,什么是小咬呢?就是很小很小的咬人的昆虫,蚊帐孔也能钻进去叮人,到了中午更不得了,比苍蝇个头大很多的牛氓咬上去更不好受,到了晚上漫天的蚊子恨不能把我们消灭掉,我们在门口用青草熏烟驱赶蚊子,走路时常常拿着树枝在面前挥舞,不然很快就是一脸大包。
我最喜欢的还是大兴安岭的秋天,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只要你勤快,老林中有你根本享用不完的山珍美味,榛蘑在柞树下边长的最多,有时一棵树下边就能采到几斤或者十多斤榛蘑,我们常吃的小鸡炖蘑菇大都是晒干的榛蘑,你可能没有吃过新鲜的榛蘑,那才叫一个鲜呢,可以素炒也可以烧肉,鲜!鲜!鲜!现在想想还流口水呢。腐死的白桦树上边生长的云蘑鲜着吃口感更胜一筹,晒干后再怎么做也不如新鲜的口感好。老林里边蘑菇多啊,还有些香菇,数量不多,很香的。通常一场雨下来,你去老林里边走一走,一会功夫就能采到一篮子蘑菇的,三天之后你再去找,基本看不到蘑菇的踪迹了,不是被虫子吃掉了就是坏掉了,你不用幻想能采到蘑菇干。
大山里边的美味是赋予勤快人的,当然也有例外,猴头菇你能采到干的,猴头菇不同于其它菇类,猴头菇只生长在活着的柞树干上,离地面四五尺高的树身上,雪白雪白的,垂直的绒毛就像猴子的头一样,所以取名猴头菇,猴头菇的生长很有规律,当你采到一个后,你朝着猴头菇正对着的方向看准会还有一个,当地人说猴头菇是夫妻对生的,当然这是趣谈不必深究,但是找到一个后在对侧肯定能找到另一个,猴头菇你不及时采收没关系,它会在树上风干的,新鲜的猴头菇口感是最鲜的!我曾经采到一个和人头大小的猴头菇呢,仅此一个,再也没有采到过这么大的猴头菇。
素炒蘑菇是挺好吃的,再有肉食就更好了,我们吃的肉食主要两类,第一就是储备了好多箱红烧猪肉罐头,再者就是野味了(那时候还没有禁猎),只要你勤快些,野味很容易搞到的,这个季节通常能打到的野味就是飞龙。
飞龙是一种禽类,体型比鸽子大些,飞龙肉绝对鲜美,用来煲汤是最好的做法,肉嫩汤鲜,煲出来的汤是白色的,是上好的山珍。三十年前一对飞龙就能卖到四十元,背上猎枪,走到林子深处,静静的寻觅,你就会发现:飞龙喜欢群居,大部分都是好几只飞龙落在一棵树上,打飞龙最好用小口径步枪,声音小,也就是和小孩玩的摔炮声音一样大小。一百米左右找个隐蔽处藏身,对准树枝最下边的飞龙瞄准开枪,我的枪法还是很好的,听的啪一声响一只飞龙落地,其他的飞龙感到不可思议,怎么会掉下去了呢,都会朝下观望,你再对准另外一只开枪,又掉下来一只,再继续,等第三只飞龙落地时,其他的飞龙才感觉不妙,一起飞走了。
到了九月份,天气逐渐变凉,这时好多野果子也成熟了,有榛子,山丁子,臭李子,只要是你喜欢吃,保证管饱,山丁子红彤彤的挂在枝头,酸甜酸甜的,也不失是一种好吃的野果,人喜欢吃,但是大部分都是鸟儿的美食了。
到了深秋,大兴安岭是五颜六色的,金*色的是白桦树叶,红红的是枫叶,翠绿的是不落叶的樟松,一片片金*,一片片火红,一片片绿,还有一片片浅褐色的落叶松林。
大兴安岭河流众多,每条沟都会有小溪潺潺与小河流水。我们作业的金沟后边就有一条四米宽的小河,这时到了鱼类回游的季节了,天气变得冷冷的。我们在河床上横起一根碗口粗的树木,把一根根木棍插到水底,上边和横木固定,靠近河边的位置流出一个口子,在口子前边做一个筐子,一切准备就绪。回游的花翅子鱼顺流而下,扎起的木排水墙挡住了鱼的去路,只能从预留的口子上游过,筐子的水流走了,鱼儿只能躺在筐子上了,也就是一天一夜的功夫,我们逮了满满一大洗衣盆的鱼。那天吃饭时,不需要吃主食了,满满一大锅野生鱼管个够,现在想吃野生鱼也是奢望了。
一场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来袭,九月份的大兴安岭就进入冬季了,没有几天时间,气温急剧下降,奔腾的河流显得那么宁静了,河流看似静止了,哪能想,水往低处流谁也改变不了,河水不从冰下流了,改在冰面上流了,零下几十度的低温又迅速结冰,就这样,冰面逐渐抬高。一场大雪铺天盖地的飘下,整个世界变成了银装素裹的画面,整个冬天雪也不会融化,这时的野兔也变了颜色,从秋天时的灰色变成了白色,一根杂毛也没有。
这个冬天里我们也没有闲下来,还是老本行,采金。这次是我们四个人合伙淘金,冬季把地下的金砂挖出来,到了开春再上流淘金。
还是那个金把头带头,我堂叔,我和安徽的小孙,这次换了个地方采金,我们去了兴隆地营子附近一个开阔的谷地里采金,老把头选好了地形就开始按青了,所谓的按青是个专业术语,意思就是在选好的地方垂直挖一个长方形的矿坑,一直挖到有金砂的矿层。
冬季挖矿有冬季的好处,像水源丰富的区域夏季没办法人工采矿的,水太多,根本没办法排水,到了冬季就简单了,零下几十度的低温,冻层就有一米多厚。冻土挖不动,怎么办呢?也好办,用火烧,火也不能太大,掌握在能烧透几十公分的冻层就可以,烧的太厉害地下水就涌出来了,用冻层作保护不至于泡水,等烟火散去,把化冻的土砂挖出来,然后继续等低温冰冻。然后再烧火化冻,再把化冻的砂石挖出来周而复始,一直在冻层的保护下挖到矿砂层。
我们四个人一共挖了两口矿井,一个月后挖到八米深的时候见到了金砂,拿起簸子装了矿砂,用半个大铁皮油桶,里边装上雪化成水,然后开始检验,查看矿砂含金量,两个矿井一起检验,最后检验结果是:全是面粉一样的细颗粒金粉,量也不大,老把头结论是:含金量太少,不值得开采。
四个人合伙淘金计划破产!怎么办呢?我堂叔和老把头是本地人,我们呢,不肯就这么荒废一个冬季,我问安徽的小孙,我说:我们两个人一起挖金好不好?他说听我的,我们俩继续寻矿,这次我们换地方了,不在老把头选的地方干了,就在我们宿营地房子后边的一个沟里边勘察地形,这是一条小沟,是个干沟,沟里没有冰水,沟深有五米多,我们顺沟查看了一天,发现沟沿北侧几米远的地方有坑,是不是先人挖矿的痕迹呢?不确定,顺着沟继续寻找,这样的坑还不少呢。
这样明显就是前人挖矿的地方了,这里肯定有金子。我来选址,看到了沟边有个地方从山顶方向斜下来的连线上有两个大坑,好啊,金砂不会少,继续朝山顶方向寻找,走了一千米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椭圆形的很大的盆地,这下更清楚了,这就是火山口。自然界里*金,基本上都是火山爆发时,地核里的*金随着熔岩喷发出来的。我们看到的那两个大坑就是金线。
证据完全找到,我在两个大坑之间选好了两个位置。开挖了,沟里没水好办,不担心水冒出来,但是还是需要用火烧,冻的邦邦硬,不烧火肯定挖不动。
这样我们两个就稳定下来了,早上一个人去矿井烧火,一个人做早餐,吃了早餐我们去巡山,看看下的套子有没有逮住野兔,真不错,基本上都是每天有一到两只野兔的收获,必须天天去巡山,不然逮住的野兔也会被*鼠狼吃掉,野兔纯白色的一根杂毛也没有。然后再去把化冻的砂石挖出来,周而复始。
那天我们两个去河边拉冰块,没有水,只能拉来冰块化开烧水做饭,没想到有一个意外的收获,居然捡到一头一百多斤的野猪,仔细看发现猪身上有枪伤,肯定是被猎人打伤了跑到河面上走不动了冻死了。
真好,不费力居然有野猪肉吃,这时的野猪肉膘很少了,基本上都是瘦肉。我们那时的生活条件还是很好的,有从大河里冬捕的细鳞鱼,还有野兔,还有野猪肉,这些通通放到室外的一个大木箱里去,那就是一千升的天然冰箱。野猪肉越吃越少了,野兔还是源源不断,基本上每天一到两只。
挖矿砂才是正事,挖了不到二十天就挖到金砂了,还是老办法,半只大油桶下边烧上火,桶里边装上雪化水,真不错,用簸子检验发现,每簸子里边居然有几片麸子大小的金子,好啊,这次找到好矿了,两个矿坑都挺好,今冬的收入有着落了!
大兴安岭的的冬天好冷好冷,零下三四十度,整个世界都是白雪皑皑,我们住的房子取暖设施还不错有个火炕,有个火墙子,大块大块的柈子不分昼夜的在烧,一棵大松树几天就烧完,一个冬天下来,我们房子周围的松树被我们烧去了一大片,实在可惜,没办法啊,不然我们会被冻死的。
一天早上去冰箱拿肉,发现冰箱里的肉被谁给偷吃了一个豁口,再仔细看,冰箱底部有个直径三公分的洞。这下知道了,准是*大仙进去了,好啊,你不是很聪明吗?就在洞外边放上一个踩盘夹子,看你认识不认识,第二天早上出去一看,呵,*大仙真精神啊,两个大眼睛左顾右盼,一声也不叫,这次你哪里逃!从房间拿来一把菜刀一下子掷过去,*大仙立马毙命,一动不动了,走向前去才知道,我说*大仙怎么眼睛这么瞪来瞪去呢,原来腿被夹子夹住跑不了了,但是它很聪明,尽管很疼一声也不叫,顺手就把死去的*鼠狼丢到房顶了,到了晚上收工,再上房顶看看,你猜怎么着,*大仙无影无踪了,被别人拿走了,不可能,方圆十公里没有一个人家,是*大仙诈死,把我们骗过去了,不得不服*大仙确实狡诈。
那个冬天就我们两个人在深山老林里,没有电,也没有人来,说不寂寞那是假的,为了打发寂寞,我们就会不停的给自己找乐趣找事情做。
你听过狼嚎的声音吗?听过不冬眠的黑熊的吼叫吗?听上去真的让人头发都会竖起来,尽管我们有杆双管猎枪,那天晚上雪很大,我们睡得早,听到不远的山上出来狼低沉的嚎叫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完了,是不是狼找不到猎物来袭击我们,我把双管猎枪压上子弹,把煤油灯熄掉,枪口对准窗子,过了没多久,又听到一声低沉的吼叫声,紧接着,狼嚎声熊吼声交织在一起,叫声越来越惨烈,看来两种野兽火拼了,最后声音慢慢没有了。那一晚我们两个没有睡一会,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们两个拿着猎枪,朝昨晚发出惨叫的方向走去,大概走了一公里,白白的雪地上血迹斑斑,狼脚印与硕大的熊掌印重叠在一起,撕打过的面积很大,也不知道一只黑熊和几只狼在一起混战了,通常黑熊冬季会冬眠的,不知怎的却在冬季出来觅食了,实属罕见,那一晚是最惊险的一次。
野猪肉越来越少了,眼看着就要过春节了,看看能不能自己弄头野猪,说干就干,当地人猎取野猪基本上用枪打,难度大,危险大,我们不能冒险,怎么办呢?有办法,是别人从没用用过的方法:炸野猪!想办法弄到了一包20管硝铵炸药和20根电雷管(那时候对雷管炸药管制的不严,随便找熟人都能搞到),又弄了40节一号电池。
经过观察发现,野猪在冬季有它明显的活动规律,野猪基本上是围着一座大山一圈圈走的,能看出来的,冬季的雪根本不化,野猪走过有脚印的,到了冬季,食物匮乏,野猪呢基本上是吃在雪地里过夜的飞龙和树根生存的,天冷啊,野猪就会走路取暖,走热了又会走到猪窝里睡觉,冻醒了继续走,走热了再睡觉,它活动的轨迹就是一个大圈,这一路上有许多用枯草弄的窝,走到一定时间就去猪窝睡觉。
好啊,既然知道了它的活动规律,那就对它下手了,我们在猪道上安放了十个炸弹,一个电雷管外边包上一管炸药,在猪道上扒开雪埋起来,外边用拉线开关连接电雷管,把拉线橫在炸药上边的两棵树上,野猪一旦走过,马上自动连接电源,雷管带动炸药起爆,野猪必死无疑。
当然了,我们的安全措施还是很周密的,为了避免误伤自己和他人,尽管方圆十公里没有人家,猎人也很难走到这里,我们在每个炸弹旁边的树上挂了个牌子,上书:小心地雷!
安放了炸弹的第二天下午三点左右,听到一声轰响,我们又高兴还担心,炸到的是人还是野猪,当天去肯定来不及了,那边三点半就黑天了,好不容易熬过了晚上,天亮后吃过早饭,把上午的活干完,淘金是第一位的,这是必须的。
带上必要的工具就出发了,沿着我们安放炸弹的猪道巡山,手里拿着大板斧,带上麻绳。看到标牌后避开走,当走到第三个炸弹位置的地方发现,地上被炸出了一个直径五十公分的坑,再仔细观察发现,炸坑后边的地方,猪蹄子脚印是斯斯文文走的,过了炸坑发现,猪蹄子脚印那是并起双脚跳跃狂奔的,我们追走了一百多米发现,一头硕大的野猪躺在路边的树林里了,野猪嘴巴好长,獠牙外翻,瞪着两个大眼怒目而视,过了这么久居然没死?
离野猪十米外的地方我们停下来了,我砍掉一个木棍朝着野猪丢了过去,野猪居然没有动,继续凑前,直接拿大板斧朝野猪砍了过去,还是不动,确认死了,我们两个用力把野猪翻开,身子还没有冻僵,身子下边的雪都化成水了,再仔细检查,二百多斤的大野猪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是被炸弹震死了。
两人合力把野猪的腿扎起来,砍了一根直径十公分的桦树干,我们两个把野猪抬起往回赶,好沉呢,二百多斤呢,走不了多远就要休息一下,路滑不好走,这样下去黑天也走不到住处,怎么办呢,不抬了,在雪地上拉着走,这样就轻松多了,到了大河边更好了,冰面上拉着走更轻松。
那时候有智能手机该多好,记录下当时的画面。
走到住处就黑天了,我们把野猪抬到房内,点上煤油灯,开始了一个从没有干过的活,杀猪!!!猪还没有冻僵,把猪皮扒开,野猪毛和我们家猪完全不同,不单有猪毛还有厚厚密密的绒毛,看来野猪必须适应恶劣的严寒环境,才进化出来了绒毛。猪皮好大一张,足足有二十多斤,砍掉猪头,扒开内脏一看,还有个意外的发现,肚子里有两头二十多公分长没有长毛的小野猪,真是罪过,居然弄死了三条生命。
顾不上阿弥陀佛了,两头小野猪之外,所有的内脏通通丢掉,这么多肉谁还吃内脏啊,这头猪确实营养不良,身上连一斤猪油也没有,全是瘦肉。
把猪肉一块块分割完毕,放在外边的天然冰箱里,我们这时感觉到饿了,做饭吧,把洗干净的一个猪头两头小猪仔放到锅里,加上盐巴、花椒、茴香,放到火上炖野猪肉,这时我们两个都已经商量好了,两个小猪仔归小孙吃,我吃猪头。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可以开吃了,我呢一个猪头没有吃完,说是一个猪头,实际上把猪头上的皮全部扒掉了,这么多猪毛不好收拾,再看小孙,拿起白嫩嫩的野猪仔,连骨头带肉一点不剩的全部吃掉了,两头椰,三斤重是有了。
那个冬天收获还是很大的,后来又炸了一头一百斤左右的小野猪,还有套子套了一头狍子,整个冬天我们是吃着野味过来的,我们的矿砂含金量也很高,到了春暖花开冰雪消融的时候,上了小流,不小的一堆*灿灿的金子出现在面前地时候,我们都幸福地笑了,笑的是那么灿烂……
赵朝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