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们来读读网红“牛蛙外公”的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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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68岁。
在国家级研究所为祖国的科研事业奋斗了一辈子,也倔强了一辈子,素不服老!
但刚刚,在我6岁外孙身上,全家人一场耗费3年的“牛蛙战争”,以失败告终。
现在,我觉得不止我的脸上、心上,连这些文字的样子,都长满了苔藓与皱纹。
医院回来,看着才6岁大的外孙,仿佛天真的眼里也长满了褶皱的血丝。
他患上了抽动症,全名叫“小儿抽动秽语综合症”,是一种慢性神经精神障碍疾病,虽不严重,却很难治愈。这次去复查,孩子没有明显好转,依然不由自主地挑眉毛、眨眼、乱蹬腿。医生说只能从心理着手,开点药便让回了。
作为家长,我们在过去的教育中,总告诉他不要乱动,要乖乖地坐好写字、看书……现在他这样的抽动,岂不是潜意识里的反抗?
2
大概三年前,我的爱孙还是3岁的年龄,懵懂无知,被我,还有他的父母推向了“求知若渴”,开始备考上海四大民办小学的招生考试。
是的,提前三年。
只因在上海有个不成文的说法:小孩考上上海四大民办小学,是牛蛙,若没考上,是青蛙。为了备战“幼升小”,往往从3岁开始,就被家长打鸡血,以便赢得这场“牛蛙战争”。
这四大民办小学,就像上海滩时期的四大家族,处于金字塔顶端,是所有家庭挤破头的地方。
孩子的妈妈,我女儿,公务员干了十多年。希望外孙按照著名民办小学——著名民办初中——著名公立高中——清华北大交大复旦和海外常青藤的“牛蛙”式路线成长,也是她在孩子刚3岁时,便开始了“牛蛙模式”的计划,率先狠下心来让孩子放下口里的咿咿呀呀,而步入各种培训机构开始念起ABC。
孩子爸,我女婿,中学起就在国外生活读书,算个海归。关于孩子的教育,他没有我女儿那么激进,却也不怎么太管细节。起初他对“牛蛙模式”的教育心里存疑,但也没有更好的替代方法和说服妻子的理由,所以也不置可否默许了这种“操作”。
我本人,之前在科学院研究院担任教授,退休后唯一一件工作就是陪外孙成长。因像我们这样家庭,第三代能否成才,决定着我们这一辈或者我女婿女儿这一辈,我们所奋斗来的社会地位与资源阶层,能否得到很好的传承。很不幸,基于这样的考虑,在外孙的教育问题上,我选择站在女儿这一边。
我搞了一辈子研究,做了一辈子学术,我不迷恋权贵,也不迷恋钱财,但有一点是我所始终秉持不弃的,那就是家学。
我曾做过一个社会研究:在近百个中产家庭里,往上翻三代,虽然绝大部分都是农民,但却都是比较有文化积累与文化觉醒意识的农民,唯一的区别就是底子的薄厚而已。有句土话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虽然历史中也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豪言壮语,但不幸的是,前者是注定,后者是宿命。
比如众所周知的梁思成和林徽因,都有极其深厚的家学背景:梁思成的父亲梁启超自不必说,林徽因的父亲曾在民国时期担任过*治部部长、北京国务院参事、司法总长等要职,还创办过学校。
就连现在很火的年轻人高晓松,都有一群搞科研、毕业清华的亲戚。
这就是社会精英阶层的传承总规律。
不长脚气的新疆人你质造吗?
3
今年高考时,我看到北京的状元说了这样一段话:“如今中国农村的孩子,越来越难考上好学校。像我,属于中产阶层的孩子,而且还生在大城市,所以教育资源上享受着得天独厚的条件,这就决定了我能比农村孩子走很多捷径……”
我惊叹于这个学生睿智,在小小年龄就已经懂得了我用了半辈子才看穿的本质。我也恐惧于他的早熟,这种意识的萌发,预示着未来的两极分化已是大势所趋。
这就是我忍痛割爱,支持小外孙走上“牛蛙道路”的原因。我知道这样会让他丧失可爱,但我宁愿他失去可爱,变得可憎,但也不能让他长大后变得可贱。
这三年,我们整个家庭的精力都在这个小娃娃身上。我不知道他的小小脑袋能装多少东西,但他的每一天,都被我们特别是孩子他妈用各种跨年龄层的知识填满了。我女儿对孩子的每一天、每一周、每个月都设置着不同的考核,她将这叫KPI,她要求孩子记的第一个单词就是“KeyPerformanceIndicator”。
她说这是最行之有效的教育。
用它,远离臀部难言之隐早在之前上幼儿园时,孩子他妈妈便主张让孩子去私立幼儿园,认为起码等到上小学时,孩子能有一口流利的英语和好背景,更具竞争力。
而孩子爸的意思是希望在幼儿园和小学阶段别给孩子太大压力,让他尽情地去学他喜欢的足球。等到初中在计较学校好坏。女儿一听就炸了,立马反驳道:“这是逃避,而不是从根上解决问题,如果现在去一般的公立幼儿园和小学,小初升根本没有机会去好的学校!”
我知道她的担忧所在,因为在上海,从公立学校考上复旦这类名校的机会,基本都被垄断在几家重点高中里。而这些重点高中的名额,又基本被民办初中的孩子提前预定了。
点击此处,关节不再疼
4
有一天早上,外孙说他肚子痛,他妈知道这是他不想去培训班装病,便说:“医院打针吧”,外孙立马说不疼了,快出发去上学吧。
到了培训班,他妈妈走了,他给老师说肚子痛,并加了一句“老师别给我妈妈打电话,给我外公打。”
那天我带他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吃了冰棒,最后还带他回了班里。临走时他拉着我问:“外公,我什么时候才能玩啊?”
我说:“等你长到像外公这么大的时候。”
他天真的想象力似乎有了盼头,又问:“那到时候你就能陪我玩了?”
我笑了笑:“那时候外公就不在了。”
“那我一个人玩还有什么意思?”我没想到他会说这么一句,竟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就这样,我们剥夺了外孙几乎所有本该拥有童年的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女儿不间断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