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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儒敏把红楼梦全书一步步纳入中学教材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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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全国高考试卷语文甲卷中出现了一道关涉《红楼梦》的作文题,被网友吐槽太难了。

而事实上,《红楼梦》已经被纳入高中语文的必读书,也就是说,《红楼梦》将与高中语文课本一起下发,供高中生们作为课本阅读。

为了督促高中生读毕《红楼梦》,必然会祭起最狠的杀招:考试。

这一招够狠的,用高考指挥棒,逼着中学生去读《红楼梦》。

而且是整本地去读。每一个书中涉及的情节与细节,都可能出现在试卷中。

这简直是难以置信的一件事,但现在却在高中语文课本里,成为了现实。

如果鲁迅先生仍在人世,他会像当年反对“读经”、读《庄子》那样,抨击这个把《红楼梦》纳入中学教材的始作俑者。

是谁生出如此残忍的念头,把《红楼梦》列入中学生的课本与教材?

当然有很多人,但是,我们只能盯着目前正在使用的中小学语文教材的总主编温儒敏。

温儒敏作为北京大学的一个讲授现代文学的教授,他把《红楼梦》强制推给中学生阅读,是出于他的职业习惯。他把中学生都当成了北大中文系的学生,要让他们提高他一直推销的“语文核心素养”。

什么叫“语文核心素养”?

不知道。即使你看了他的解释,也会迷失在他的一堆看起来高大上的解释里。

这种词,就像温教授过去讲授文学时,经过用的“人文精神”一样,看起来物有所指,但细究起来,却如同一个筐,什么都可以往里装。

徒有虚名的学者,特别喜欢拉大旗、扯虎皮,用一些空洞的不着边际的概念,来装一些他也不明白的内涵。

温教授是如何一步一步地把《红楼梦》拉入到中学生教材中的?

这要与他终于获得了部编本教材的执掌大印有着密切的关系。

目前正在使用的部编本的编撰动机是好的。

在年之前,高中语文教材存在着五个版本:人教版、粤教版、苏教版、语文版、鲁人版。

当时的人教版教材里,温儒敏还不是主编,只是执行主编,且排名第二,显然,他的发言权,还未达到说一不二的地步。

当时的人教版里,选用了《红楼梦》的一段节选,就是《林黛玉进贾府》这一篇课文。

国家非常重视语文,因为当时的语文版本太多,质量参差不齐,于是,国家开始着手编撰统一的语文教材。

从年开始,国家教育部开始组织高中思想*治、历史、语文三科教材的统编,年在北京、天津等市实验推行,年推广到全国使用。

温儒敏也在这一版的部编本里被任命为语文教材的总主编,负责整个教材的编写。

在温儒敏的总负责下,《红楼梦》整本书走进了高中生教材。

在部编本中,不见了之前的《林黛玉进贾府》的选段,而出现了《红楼梦》整本书。

要强行地把《红楼梦》推给中学生、让他们读下去,温教授深知,必须考他们,这样才能让中学生入肚入脑。

所以,温儒敏对把《红楼梦》纳入考试,非常热心,很有想法,他在他的《温儒敏谈读书》中说的非常直接:

“课外阅读都说重要,但在教学中却难于落实。因此必须有一些措施,关键是教学评价方面要有体现。”

什么叫“教学评价”?

就是考试呗。

看看温教授接下来的真实目的:“值得注意的是,现今有些地区的中考或者高考,也越来越重视考查学生的阅读面与知识面,有些题出得较活,光是读教材教辅,是难于完成的。这对课外阅读教学的推动就会起到积极的作用。”

一句话,要让学生读书,必须挥出考试这个大棒,有这大棒在后边伺候着,不怕你不读书,更不用说《红楼梦》了。

温教授把《红楼梦》推给了中学生当教材,有什么理论支撑?

我们逐项看看:

一是温教授提出,“语文课最重要也最基本的目标是培养学生的阅读兴趣和习惯”。

确实令人悚然而惊。问题是这个目标对不对?

不能说不对,但是,这个目标如何来“量化判断”?

是否可以让一个学生说:“我已经有了阅读兴趣和习惯”,就达到了语文课的目标?

温教授用了一个无法考量的概念,去界定语文课的目标,实际上,就是让语文课失去了一个至少可以去衡量的标准,使语文课在他的理念干预与指导下,失去了任何的可以衡量的尺度。

实际上,对于学生来说,语文课的真正目标,是让学生掌握遣词造句的规律,懂得语言中的逻辑关系,将来到社会上之后,能够清晰而明确地表达出内心的想法。

按温教授的说法,语文课培养阅读兴趣与习惯,仅仅是突出了语文的消费作用与享受作用,而却将语文的工具性能一笔抹煞。

为什么温教授有着这样的奇怪的对语文课的定性?

这是因为他站的是他身为中文系里的现代文学研究者的角度来考虑中学生学语文的目的的。

他在北大,整天就是阅读,因为他的导师告诉他,只有充分阅读,你才能写出现代文学史。

在温教授的教学思想里,就是把中学生当成了中文系学生,这种理念对中学教科书的侵入,是非常危险的,也是非常有害的,更是狭隘的。

二是温教授根据他的本位思想,接着声言:海量阅读是“培养读书兴趣的好办法,也是提升语文能力的好办法”。

温教授把自己研究现代文学的经验,用到了中学生学语文中来,在部编本里,到处强调把培养学生阅读放在第一位,于是,海量的阅读内容,便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向了孩子。

最典型的标志,就是《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年版)将“整本书阅读与研讨”列入必修课程,并把《乡土中国》《红楼梦》列入必读书目,在高中教材中单列为“整本书阅读”单元。

课标中还推出了一些小说的篇目:“如罗贯中《三国演义》、曹雪芹《红楼梦》、鲁迅《呐喊》和《彷徨》、茅盾《子夜》、巴金《家》、老舍《四世同堂》、沈从文《边城》、路遥《平凡的世界》;塞万提斯《堂吉诃德》、雨果《悲惨世界》等。”

这些书目,相当的惊人。试问一个中文系的学生,能否把这些书全部读了一遍?

这些推荐书目,加上高中课本中的一些小说类选文指向的整本书篇目本,高中生的阅读书目,可以说是一个无底洞。

除此之外,在高中语文选择性必修上册第二单元“中华传统文化经典研习”任务群中,还穿插着对《论语》《孟子》《老子》《庄子》《墨子》等进行整本书阅读的要求。要求教师可以有计划地安排学生对其中的一本或几本开展整本书阅读。

这几本书,正是鲁迅先生当年反对的“读经”的重要书目。

上述现代文与文言文,如果真的要完成阅读要求的话,那么,这个中学生就是二十四小时不睡觉、不吃饭、不学数理化都无法实现。

光是一本《红楼梦》就能够把中学生读得晕头转向,昏天黑地。

这就是温教授的海量阅读的宏伟计划,也是他在部编本教材中灌输的一个核心理念。

海量阅读,的确有其速成提高学生语文水平的意义,就像“题海战术”,当然能收到效果,但这样的阅读,犹如灌鸭一样,把学生的思维堵死,产生逆向的排斥情绪,后患无穷。

就在这样的理念下,整本书阅读出笼了,正如温儒敏教授所言:“网络阅读容易碎片化,而整本书阅读可以磨性子,祛除浮躁,培养毅力,涵养心智。”

经过这样的“磨”,学生磨成了学究,磨出了眼镜度数一圈圈,磨成了写作能力的一步步退化。

三是温儒敏意图恢复中国传统教学手段,所以,把《红楼梦》整本书列入中学教材。

温教授对中国的传统科举制度下的教育手段,不知为什么情有独钟。

所以,温教授毫不含糊地声称,要“适当吸收传统语文教学中好的经验,增加读书量,扭转近百年来语文教学存在的偏执,让语文教学更加符合规律。”

可能一个文科教授,都对中国的科举有好感吧。毕竟,八股文能够让文科教授感到亲切、亲近,且自我觉得能够大显身手吧。

看看温教授是如何神往中国传统的教学手段的:“古人学语文从蒙学开始,就是以读书为主,先生是很少讲的。从《千字文》《增广贤文》《大学》《中庸》《左传》等等,似懂非懂地一路读下来,慢慢就读得熟了,由不懂到懂,文字过关了,写作也过关了。这是浸润式的学习,整个身心沉浸在阅读之中,文化的感觉有了,语言的感觉也有了。传统语文教学和现代语文教学最主要的区别就在读书。传统的语文教育并没有明确的教学体系,也没有教材、课堂精讲和作业操练,但要大量反复地读书,整本整本地读书;而现在的语文教学主要是一篇一地讲,一次一次地组织活动,唯独很少读书,特别是读整本的书。”

在这样的思路作用下,温教授主编的教科书里选择了《红楼梦》作为课本阅读。

《红楼梦》是伟大,但是在温教授的错误的教育理念的引导下,就是认为“语文课最重要也最基本的目标是培养学生的阅读兴趣和习惯”,而放弃了授予学生以语文的工具作用,这样,将来学生在写作论文的时候,也要碰到基本的语文工具未能掌握的尴尬状况。

《红楼梦》这样的书,用的是古典白话文,与我们使用的当代的白话文,存在着巨大的代沟,《红楼梦》学的再好,也不可能让学生学会流畅地书写白话文。

所以过去鲁迅先生在回答如何写作的时候,非常反对去读中国的古书。他看到当时有人推介《庄子》这种复古的读书主张,撰文加以讥讽。

《红楼梦》有它的历史价值,但是中国历史上第一篇白话文小说是鲁迅的《狂人日记》,发表于年。《红楼梦》不是现代意义上的白话小说,它的文笔再高超,也与现代白话文学壁垒分明。

《红楼梦》的接受困难与阅读困难,是因为小说里沿袭着中国话本小说的传统,充斥着大量对话,而未进行人物的心理的解析。

且《红楼梦》里的人物交锋,并没有一个完整的心理递进过程。在戏剧改编本里宝、黛、钗的爱情关系,在小说里,其实并没有明显的进展坡度,在小说里,黛与钗一度时期,两个人释清了误会,情同姐妹,根本不是三角关系里的激烈的情感冲突。

这种暗藏的人物发展锋线,也导致了后来的解释者各择一端,各抒已见,造成“红学”研究众说纷纭,没有定论。

让这样一本至今没有定论、疑云丛生、甚至结尾都难卜真假的小说,交给中学生当课本,最后能够考察的,只能是一些皮毛的东西。

在所有的《红楼梦》教学指导中,都不关涉学生的语言学习,而是一些毫无价值的鸡毛蒜皮知识。

比如,下面的一则考试题,有何意义?

1.《红楼梦》前八十回中林黛玉共作了()、()、()三首歌行体长篇诗作。

2.《红楼梦》中有很多行酒令的情节,刘姥姥进大观园时众人行的是(),宝玉生日时在红香圃众人行的酒令是()和()。

孩子们真的很可怜,不得不背诵这些小说里的毫无价值的所谓知识,而实际上,他们在小说中获得的语文写作的流畅性启迪,却一无所有。

从某种程度上讲,《红楼梦》根本不适宜进入中学课本,《红楼梦》再伟大,但不一定具有教材的引导、示范、授业作用,因为《红楼梦》的语言,与培养孩子们使用白话文的目标是相违背的。

把《红楼梦》纳入中学生“整本书阅读课程”是一个耽误孩子学习、浪费孩子精力的错误选择,它甚至可能会使学生产生对《红楼梦》的极端厌倦感,在中学之后的阅读过程中,也会对《红楼梦》产生一种心理上的排异性。

而《红楼梦》进入高中“整本书阅读”,与温儒敏的教育理念有着密切关系。

我们必须作出反思,对这种明显的教育退行现象,必须作出更全面的评估与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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